醉酒馒头

佛系写手

【博君一肖】幽冥令(42)

灵异玄幻向,内容纯属虚构,切勿上升真人,不喜请自行避雷,谢谢


幽界阴阳人(博)×幽界大佬(战)


(接上一篇)


情字一关,苦煞众生,浮生若梦,一梦千寻。


日落西山,沉甸甸的晚霞自天际渲染而开,将每一寸土地都洒上绚烂余晖。


将军府内,烟雾袅袅,肖战坐在府口的台阶上,他的手里似乎拿着一本古书。


这本古书,是肖战在焚离的遗物中找到的,上面清楚地记录了共生术的破解之法。他也终于知道,焚离是如何救的自己,也终于知道,焚离在那种情况下的无畏选择。


邪物……一个极阴的邪物……


若想破解共生术,需要一个极阴的邪物,将其刺进被施共生术者体内,任其将体内的共生魂气吸嗜而去,方可化解。


肖战反复阅读古书上的内容,又看了看放在一旁的嗜阴剑。


他突然明白,难怪焚离会选择散尽魂气来救肖战,因为他可能已经忘了,嗜阴剑是王一博从人间带回来的,它本不属于幽界,有吸噬阴气的奇效,却也算得上一个极阴的邪物。


肖战无奈地对着天发笑,原来这一切就像一场笑话。如果焚离事先知道嗜阴剑可以破解肖战的共生术,那他或许就不会因此丧命。可现在肖战要面临的却是,他要将嗜阴剑刺进被共生人的体内,也就是王一博,只有这样,才可化解共生的反噬之力。


只是,肖战现在连王一博的面都没有见到,更何况向他袒露一切破解共生术呢?


肖战突然感觉到内心深深的无力感,仿佛那最柔软的地方在互相抽搐。他望向远方的深山,竹叶青,野花红,整个山头一片赤红,很美,很好看,却无人欣赏。


“不好了!不好了!”流飒突然从门外急冲冲地奔来,气喘吁吁地对着肖战说道:“将军,不好了,葬娑和鬼婴子被千浮杀了!”


肖战愤怒地站起,“你说什么!”


流飒继续解释道:“前几日,葬娑带着鬼婴子偷偷潜进冥王府刺杀千浮,被千浮发现后,他当场杀了葬娑和鬼婴子,如今竟还把他们的头颅高挂在幽城楼上……将军,您快去看看吧……”


肖战来不及作出任何反应,带上嗜阴剑,和流飒一起直奔幽城口去。


晚风萧杀,高高的幽城楼上,葬娑和鬼婴子的头颅从高空中用红线垂下来,惨不忍睹。凄风拂起他们的发丝,脖子那头还滴着新鲜的血迹,一滴一滴顺着脸颊滑落到肖战的脚前。


肖战愤怒地咬紧牙,紧握双拳,感觉四周空气都逐渐物化,压的他无法喘息。


忽然高处一声狂笑,一个黑影高高伫立在城楼上,肖战抬头便看清那人的丑恶面目,正是千浮。


“哈哈哈!肖战!你终于来了,我在这里等你很久了!”


瞬间,隐藏在周围的禁军一跃而起,如同凶猛野兽般将肖战和流飒团团围住。


流飒立刻掏出枪挡在肖战身前,面对四周密密麻麻的禁军,他对着城楼上的千浮大喊道:“千浮!你怎么会在这里?”


千浮大笑:“我当然是在这里等你们上钩啊!说实话,其实我早就想杀你们了,奈何禁军实力远远不足鬼兵,我杀不了你们,只好出此下策将你们引到这里……不过你们也知道,将军府离这里有一段路程,若是真有鬼兵来救你们,等他们赶到之时,恐怕也只有为你们收尸的份了。”


“千浮!”流飒怒道,“你不要太嚣张!就算你杀了我和将军,难道你就不怕鬼兵联合起来去找你报仇吗?”


千浮又大笑:“怕?!我为什么要怕!没有统领者,鬼兵的实力就如同一盘散沙,不攻自破。”


“你!”流飒气不出声,转头看向身旁淡定从容的肖战,丝毫没有一点担忧。


他不是不担忧,只是这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,他知道千浮会想方设法杀他,却没想到竟来的这么快。


“将军,怎么办?”流飒小声道。


肖战攥紧手中的嗜阴剑,将手搭在流飒的肩膀上,正言道:“流飒,你听我说,一会儿我拿着嗜阴剑冲在前面为你开路,你就趁乱逃回将军府搬救兵,不要回来知道吗?”


“不……”流飒连忙摇头,“不,我不会走的,该怎么说也是我保护将军离开……”


“他们要杀的是我不是你……”


“那这样我就更不能走了……我的使命是保护将军,绝不可能让他们伤将军一分一毫。”


“这是命令,你必须走!”肖战吼道。


“对不起,将军……恕我不能从命。”流飒向肖战鞠了个躬,拿起手枪,上膛,面对四周,作好生死一战的准备。


千浮望着楼下发生的一切,冷笑一声,摇摇头。一抬手,一片惊呼声顿时暴起,齐声高呼,声势惊人,飞鸟振翅,禁军挥舞着刀剑向肖战和流飒冲上来,密密麻麻,如同沸腾的黄泉之水。


天地齐怒,草木含悲,天边闷雷滚滚,地上北风哀嚎。


千浮淡然地看着楼下混乱的一切,嘴角讥讽的笑了起来。


突然,长风卷起,黑云翻腾,长鹰的翅膀划过幽城的上空,厚云堆积的天空突然发出一阵慎人的大笑,所有禁军停下斩杀齐齐转头望去,只见高高的城楼顶上坐着一个人,俊美的脸浓黑秀逸的长眉斜扫入鬓,一双黑曜石般的深色眼眸霸气地审视着这一切。凄冷的月光洒在在他飘逸的长发上,隐隐散发着一层银色的光晕,嘴角那抹带着邪意的笑容,如同天上的神祗。那一瞬间,所有的禁军几乎同时打了一个寒战,因为没有人会想到竟然是他。


王一博,是王一博……


在生死攸关的时刻,王一博的出现,仿佛黑暗中的亮光,激动得肖战说不出话来。他就知道王一博没死。


“王一博……你……你……你不是死了吗?”千浮吓的直咽唾沫,连连后退,王一博跃下城楼,用一双漠视一切的眼神盯着千浮。


“我活着,你很失望对吧……”


“不!不可能的!”千浮连忙摇头,“尸山是什么地方,你怎么可能活着出来?”


千浮看着眼前这个人,跟他之前所见的王一博完全不同。


飘逸的长发下,依旧是那张俊美冷酷的脸,狭长的眼眸中透着一丝冷峻幽暗,飘荡着一种死亡的气息,散发着让人窒息的压迫感。一身黑色长袍,精致的血红披风和他的气质融合的完美无缺,举手投足透着凛然煞气,犹如暗色中绽放的一朵诡异奇丽的黑玫瑰。


“实话告诉你,在被你扔去尸山后,我被无数鬼魂缠身,但因为我是阴阳人,体内有阳气,所以他们对我毫无杀伤力,于是利用这一点,我开始疯狂地吸食他们体内的力量,将各种冤魂、恶魂、死魂的魂气尽数吸收到我的体内,食腐尸,吸鬼血,啃血土,我过着人不人鬼不鬼的日子,我的头发开始迅速增长,我的双瞳也不再像以前那样明澈……没有人知道我为了生存是多么的落魄和无助,却当我每次快要坚持不下去的时候,我总是不断警醒自己,王一博,你必须活着,哪怕像条狗一样,也要活着。只有活着,才有希望,只有活着,才能报仇,只有活着,才能在有朝一日拿回属于你的东西……”


王一博一步一步向千浮逼近,黑色的光雾散开,大风卷起他的长发,犹如一只凶猛的豺狼,孤独清冷、竭尽苍然。


“王一博,你……你别过来,否则我现在就杀了你……”千浮吓的面色苍白,拔出剑对着王一博。


王一博冷笑:“现在城楼下的那些禁军都不是我的对手,何况是你?”


一阵撕裂的惨叫突然传来,城楼下,一片狼藉。流飒为了保护肖战,一次次用肉身挡在肖战身前,哪怕他已经满身血痕,也依旧誓死不屈。


千浮趁着王一博回头的功夫,立刻跃下城楼,骑上骏马,消失不见。


王一博没有去追千浮,他更担心城楼下的情况。烈火拥抱着整个城口,无处是生路,无处是活门,禁军疯狂溃散,没有阵势,如同一盘散沙。


他飞到楼下,双目赤红,一张脸孔青白泛紫,双拳紧握,好似有通天的大火蔓延在他的胸腔之内。突然间,王一博怒喝一声,身形瞬时间如同噬人崛起的豹子,势如疯虎的杀向禁军,向着四周怒斩而去。数名禁军精锐面对着这个眼神疯狂的少年却无人敢与之抗衡,巨大的杀气弥漫在半空之中,引得苍天之上食腐的鹰鸩上下盘旋,以为下面有什么饕餮盛宴。


“王一博!”肖战大吼道,“别杀了!别杀了……”肖战的无力劝阻,只是担心王一博因杀红眼而走火入魔。


王一博根本听不进去,脑海里只有杀戮,没有人敢靠近他,也没有人可以阻止他。肖战低头看向手里的那把嗜阴剑,脑海里再次想起古书里的那段话。


他叹了口气,鼓起勇气,提着剑,走向王一博。


巨大的烟云散开,不知道死了多少禁军,肖战只看到眼前是整整的一片血红,血水朝他的脚边蔓延来。


王一博站在他的不远处,大睁着眼,笑容狰狞可怕,他的唇角淌着血,双目空洞无神,无数禁军的嘶喊和哭声不觉于耳。


“哈哈哈……”他大笑着,傲然地伫立在风中。


笑声蔓延在天际,王一博突然感觉一把冰冷的剑刺进自己的后背,身体传来一阵窒息般的疼痛。他满是不解,沉痛万分的眼眸中,冰冷的剑光落在他身上,他却一个字都叫不出来。


肖战……


“你?”王一博哽咽着,双眼陡然大睁,额头青筋崩显,“你要杀我?”


“不……不是的……”肖战满脸泪痕,松开剑柄,艰难地摇头,“我想让你冷静一下……”


“冷静?你可知道,我是为了你才杀他们的……”王一博无奈地发笑,随即喉间发出一声惊天的怒吼,没有人见过王一博那样可怕而扭曲的表情,凄厉破云,悲恸至极,听得人心都要碎了。


肖战被王一博巨大的内力击飞受伤倒地。他下意识抚摸自己的后背,却惊奇地发现自己没有伤口。


他笑了笑,这说明,共生术成功破解了。


他高兴的同时,内心却十分担忧,他抬眼看了看王一博,那张不可思议的表情和痛苦的面容,正放肆无忌地狂笑着,暴风在他背后天际狂卷,将血红色的火焰卷向四面八方。


王一博痛苦地拔出剑,挟着一股烈风,纵横驰骋,依旧肆无忌惮地杀戮。没人能阻挡他,只看见幽城口在火中崩朽,只听见那傲然一切的笑声,摇撼天地。


那声音狂笑着,笑出了眼泪,大笑着杀死禁军,大笑着毁灭一切。


大风呼啸,百草摧折,断裂的参天古木迎风发出呜呜声响,好似凄厉鬼哭。王一博的墨发遮挡于眼前,肩头染血,手腕上累累青筋,双眼如同绝境里的野兽,手握嗜阴剑,一步一步向肖战紧逼而来。


“肖战,实话告诉你,其实我今日前来,就是来救你的……可是你看看你,都干了什么!那日你来尸山找我,我人就在尸山,原本是想杀你的,可是到最后我都没有忍心杀你,直到你说出的那些话,我都认为你以前做的那些事都是被逼无奈,你还是爱我的……可是现在,三鬼死了,而你却拿着曾经我赠予你的嗜阴剑反过来刺我一剑,这到底是为什么?难道你在尸山上跟我解释那一番话只是为了让我回来继续被你利用?我到底在你的眼里是什么人?我还能相信你吗?”


肖战难受地倒在地上,大口地喘着粗气,他想说,但是已经痛到几乎说不出话。


王一博高高地站立在他身前,姿态诡异而扭曲,仿佛正承受着巨大的痛苦。


“肖战,原本我都已经忘掉过去想和你重新开始,可是你的这一剑,却再次打破我对你的所有希望,让我对你又爱又恨……我可以什么都不要,什么也不求,只想简单地和你一起生活,可是老天逼我,你也害我,事到如今,我没有其他选择了。”


一道精光突然从王一博的眼里喷射而出,带着嗜血的仇恨和毁天的不甘,闭上双眼,举起剑,向肖战狠狠地刺去。


“将军!”流飒一跃而起挡在肖战身前,嗜阴剑刺穿流飒的心脏,王一博立刻松开了手,流飒的喉咙发出“嗬嗬”之声,渗血的红痕裂开,殷红的血涌了出来,越来越多,他的瞳孔逐渐扩散,身体软软地倒了下来。


“流飒,你这是干什么?”


“王老板,你不能杀将军……”流飒一边说着,嘴里的鲜血不断涌出,“这一切都只是一场误会,将军他真的很爱你,从始至终……只是他从来不说,因为他一直都在为你考虑,他在默默地保护你 ,为了你,他宁愿背负所有的骂名和罪名 ,不顾一切地保全你。可是你现在却因为你眼前看到的“事实”而蒙蔽了双眼,因为你只相信你自己的眼睛而不相信他。但是你错了……这幽界本就纷繁复杂,人心难测,你可以谁都不信,唯独将军,你不得不信……”


流飒的声音渐渐变得虚弱和沙哑,仿佛是刀子划过冰面,掀起一星细小的冰碴,他一字一顿继续说道:“如果我的死能化解你们的恩怨,我甘愿一死,绝不后悔……”


流飒的气息越来越弱,他的身体也变得冰冷,魂飞魄散前,只听见他还说了最后一句话。


“将军,忘了告诉你……焚离在死前曾嘱咐我,一定保护好你,哪怕我还剩一口气,我都会不惜一切代价地挡在你的身前……但是……对不起……我尽力了……我不能再继续保护你了……”说完,流飒化作一缕黑烟,随风而去。


“啊——”王一博发出一声痛苦的长啸,沉重的呼吸声突然响起,那一双眼睛明亮且充满力量,仿佛有熊熊的烈火在疯狂的肆虐燃烧。


王一博抖擞精神,提起剑舞的个金光四射,无人能近。灿烂的火星在空中溅开,又纷纷不止如雪般落下来。王一博站在那里,火花落在他的肩上、臂上,也落在他身旁的肖战的身上。


狂风嚎叫,苍鹰凄厉,无数飞鹰齐齐扑朔翅膀,随着招展的黑旗一同搏击低沉的苍穹上空,遍地狼藉的鲜血,遍地破败的刀剑和倒塌的火盆,几十双眼睛齐齐注视着那个迎风站立的少年。


长风卷起她的衣炮,翩翩欲飞,像是一只在狂风中徘徊的黑鹰。王一博高举嗜阴剑,登上冥王之位,所有人不得不向他跪地求饶,俯首称臣。漫天的风陡然变大,他的呼吸声越发凄厉,面色越发怒红,一呼一吸都仿佛嘶吼而出。


无边无际的大地瞬间开满白花,风声呜咽,像是为谁唱着安魂曲,又像是为谁祭奠。


(未完待续)
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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